今年是羊年,我的本命年。 妻子,早早的就说,本命年,要买一件红色的衣服。 一是吉祥,二是祝福。 或许,我们中国人对红色从满了敬畏。 她是血液的颜色,流淌在我们的生命里。 如燃烧的火把,如初晨的太阳。 更如,一面火红的旗帜,在风中猎猎摇曳。 我突然感到,这火红的色彩,难道不是我们易逝的青春岁月吗?昨天是星期日,也是我与她结婚十一周年的纪念日。 转眼之间,时光飞逝。 这流失的,时光不正是我如今的青春吗。 这么一想,心中难免涌出一些伤感。 是的,陡然之间,我感觉自己已不再年轻。 儿子的个头,已到我的鼻梁。 和儿子在一起时,常常有人见到就说,哎呀,你瞧瞧你儿子马上就有你高了。 我心中总会因此而欣喜,我较高兴的是儿子超过我,各方面的全面的超越。 儿子的乒乓球的技术是我教的,时隔三年,我却技不如他。 不能不让人感叹,后生可畏。 但对于此,我是毫无怨言的。 相反,却成了我夸奖儿子的素材。 我家的院子里有一块黑板,上面能写三百多字。 每个星期五,我都会在上面写一篇与儿子有关的小文。 一些鼓励的语言,一些让他感恩的文字,我用这种方式与儿子进行沟通。 希望他在我温情的字里行间中能理解当父亲的一片苦心。 儿子,每个星期五从中学回来,到家的挺好件事,就是驻足与黑板前,在那些文字里扑捉让他感动的文字。 每一次,我都能发现,儿子的眼角流动的感动。 他总会用他的日记本,认真得记下我的文字。 有一次,他看完之后,悄悄的对我说,爸爸,牙牙学语的牙,你写错了。 不应有口子旁。 我当时一愣,真的,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的大意。 亏我还是语文老师。 当然,错误谁都会有。 但我的儿子,我的学生,他可是挺好次指摘我的错字。 而此时的他,已是六年级的学生了。 惊叹之余,我认真的打量着他,他依然在认真的抄着。 昨天下午,有几个放了假的大学生,来找我到学校打篮球,我们在一起激烈的对抗者,也只是三局。 每局只是六个球。 我便累得气喘吁吁,虽是冬日,却汗流满面。 篮球是剧烈的运动。 也许是长时间的不打,一下子这样运动,身体有些吃不消。 我给他们解释着。 一高个子说,我们在校也很少打。 另一人嚷道,接着打,还没感觉累。 我一时语塞。 恍然之间,我才感觉,与他们相比,我所缺少的不是球技。 不是力量。 而是身体里储存的能量。 这些小伙子一个一个如虎下山。 而我却如老牛爬山。 这些小伙子一般二十左右,而我离四十只差三岁。 这就是差别,在他们之间,远远的望着我如同一个年轻小伙,但在球场上的,运动能力却远不如他们。 因为喜欢,所以才愿意与他们在一起厮杀。 但这的确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。 是呀,我已不再年轻。 我在球场外歇息得空儿,突然想到,我的青春。 想到与他们这样般大的年龄,想到那些如火如荼的青春岁月。 在,那时的我也可以沿着操场跑上十几圈,做俯卧撑,班里没几个可比我的。 那是文章写的好,时不时在报纸上发表。 在学校,也算是小有名气。 那时的得意,不亚于现在的涨工资。 嗨,说那些陈年往事干嘛。 已经过去十好几年了。 那是日子,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。 留给我的,是淡淡的回忆,淡淡的忧伤。 我所忧伤的,便是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。 它到哪里去了,是躲在那繁密的杉树林中,还是在噪杂的班级里,是在空旷的操场上,还是在,潦草的日记里。 我知道,我去寻找,只会白费力气。 我去呼唤,只会声嘶力竭。 但晶莹的泪光中的确闪动着他的痕迹。 我无数的梦幻里的的确有它的身影。 忙忙碌碌的的一天,碌碌无为的一年。 我的青春虽曾闪耀,却远不可觅。 望着儿子,在院子里欢喜的背影,我感觉是那么的熟悉,又是那么的陌生。 是呀,逝去的,终归要逝去,但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。 活在当下,把握今天。 我这样想着,又高兴起来,一会要告诉妻子,我喜欢红色,有空去给我买个红衬衫。 对了,儿子呢,走,老爸和你去打乒乓球,输给你又何妨。 下午,那些小伙要找我打篮球。 我乐意奉陪。 只要,高兴,就好。 哪怕是找不到青春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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